照做。我知道,每个人都会说,集体的荣誉是每个人的骄傲,可是那时候我都叫不上来全班大多数人的名字,别的小孩也是的,那为什么他们就能把一群还叫不上名字的人当成个集体,然后为了它鼓掌欢呼,觉得自己真的‘属于’一群陌生人呢?他们还真是放心。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我对他笑笑,“你看,江东,对别人来说像本能一样自然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从小到大,这种例子太多了。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我还以为你也是个不习惯这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他深深地看着我。
“因为,你的声音。”我不好意思地笑,“这种理由很烂吧?可是这是真的,因为你的声音。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说话的声音。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声音是上天专门给我造出来的,你也是。”
“现在是不是觉得误会了?”他笑着。
“现在知道你和我其实不大一样。不过,以前我总是在找‘一种’和我一样的人,可是现在,自从遇上你以后,我要的就不再是‘一种’人,不再是什么类型的人,我要的是‘一个’人,就是你。”
然后我们接吻,像电影里一样。
那段最好的日子里,心里总是涨满了海水一样温暖的疼痛。就连高考迫近也不再让我紧张。日复一日的模拟考,一张又一张的复习题,因着我们之间的那种温暖,不再面目可憎。我们一起面对它们。现在想来那时的爱情,经历过方可寒而变得厚重的爱情让我触摸到一点点“生活”的真相——我是说相对我同龄的女孩子而言,其实是这一点“真相”治愈我对高考的恐惧的,但那时我以为是江东。晚自习结束后,他就把我带在我的自行车后面送我回家,这件事情周雷直到今天提起来都是咬牙切齿。我们穿过闹市区,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错落的霓虹灯晕染着楼群间隙的天空,夜晚才开始出没的三陪小姐们像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