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腰疼的笨蛋什么都不懂。我大声说:“怨你!就怨你!你讨厌,你讨厌死了!”
这个讨厌的人正带着不不在河岸上放风筝。虽说早已过了放风筝的季节。而且这风筝不给面子,说什么也飞不起来。不不早已是一脸“我就知道你不行”的表情看着周雷,只有他自己还是不屈不挠的。
河岸宽广,水深深地流着,洁净而温暖。岸边铺着宽阔的石板,让人觉得空间骤然变大了。差点就忘了它原先的模样。原先,饶了我吧,它就像它的母亲——黄河产下的一具死婴的尸体,荒芜地风化着。或者“荒芜”这个词都有点抬举它。荒芜这词是用来形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是用来形容“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的,是用来形容那些美丽不再但尊严还在的凋零的,而曾经这条臭气熏天快被人当成垃圾场用的河,估计只能凑合着让后现代艺术形容形容。没错,无论是纽约地铁里还是巴黎左岸区的后现代艺术家们,若是见过这条河曾经的模样,一定激动得不得了。我丝毫不怀疑他们的真诚,只不过生活真的永远在别处。
夜幕降临,放风筝告一段落,那两个人开始在烤羊肉串的摊位前面大快朵颐。“不不,”周雷说,“今天让你这个外宾见识见识中国的食文化。”卖羊肉串的女人笑眯眯地拍拍不不的头,“瞧你爸爸妈妈多疼你。”周雷恬不知耻地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杨佩说:“赶紧来天杨,张雯纹不好了。”
抢救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准确地讲,一点五十六分。叶主任陈大夫他们都在,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找不出这种突然的恶化的理由。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那几个小时高度紧张的忙碌中,我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宁静。就存在于我周围的空气中,跟组成空气的分子一起慢慢地舞动,节奏舒展。平时,在抢救病人的时候,我的一切奢侈的感官都会给注意力让位。可是今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