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醋了对不对?”“我吃酱油。”我故意逗她。“装蒜。”她笑。“我装葱。”“你——”“又叫我去死?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喜欢看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样子。“当然没好处了。我还得再找一个,还得从头适应脾气个性什么的。”她学着我的口气,然后又脆脆地笑了。
就在这时候,我们看见了方可寒。
她出现在废弃的楼群之间,先看见了我们。于是她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踩着一地的夕阳。笑笑,算是打招呼。我们也笑笑,后她一拐弯,走进一栋怎么看也不像还有人住的筒子楼。她纤丽的背影在漆黑的门洞边一闪,就隐进去了。
“她家住这儿吗?”天杨惊讶地自言自语。
“原先不是住这儿,是旁边那栋,可能后来搬家了吧。”
“你原来就认识她?”她更惊讶了。
“嗯。小时候我们也算是邻居。”
“原来她家住这儿。”天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她穿的是only。”
“什么?”
“你们男生肯定是看不出来的。她的那件白短袖衫跟我们的校服不一样。是only的。我在国贸商城看见过。贵得吓人,那么一件要三百块,料子摸上去就好得不得了。”
“人家是勤劳致富。”我笑,“你能跟人家比?”
“也对。”我看出来她眉宇间的鄙夷。于是我说:
“其实她挺可怜的。她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她爷爷奶奶家长大。我想她也是没办法才……”
“那不是理由。”天杨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可怜的人很多。可是人不能因为可怜就去做不好的事情。”
我什么都没说。这样的争论不会有结果。
校门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了。红色的花岗岩。在夕阳下它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盛气凌人。当然,出现在我们视线里的还有周雷。我虽然很讨厌这个像苍蝇一样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