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窗棂。这个房子的周围是一片碧绿的草地,绿得毋庸置疑,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历史。草坪上有一个雪白的秋千架,那上面坐着一个女孩子,她很尽兴地荡着秋千,她的裙子被风吹得千姿百态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这个女孩子长得特别像宁夏。
没有人知道,那个别墅区的广告对我来说到底产生过怎样的意义。
要知道,那幢画上的房子,那个女孩,对我来说,就是奇迹。现在想来,那座新天鹅堡实在不是什么高明的设计,充满了拙劣的模仿以及暴发户的气息。可是在当时,它却货真价实地迷惑了我。它静悄悄地盘踞在我们这个北方的灰色的城里。放眼望去,我,还有我周围所熟悉的所有人们,都在过着一种不断折旧的生活。在这座已经像是一张因为流通过一百次而变得脏乱不堪的人民币的城市里面,我从没想过我还可以碰上一座这么纯粹,像是梦境一样的新天鹅堡。但是事实是,只要一个人拨出去广告右下角的那个电话号码,这个看似是童话故事制造的幻觉就可以属于他了。我痴痴地凝望着那个广告上荡秋千的女孩,她和宁夏一样有对幽深的大眼睛,以及满脸恰到好处的漠然。没错的,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就是这个。我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了,因为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新天鹅堡只是一个开始,说不定从此以后,我在这庸常发霉的生活中,会有机会碰到越来越多的奇迹。文字的比喻也好,夸张也好,这些比喻或者夸张造就的那些瑰丽的“不可能”会被越来越频繁地描摹下来。
那时候在我们这个闭塞的城市里,大多数的人对新天鹅堡的存在还无动于衷,认为那是与他们的生活毫不相关的东西。可是十二岁的我,略带恐慌地明白了,繁华终将打败这座古老的城市,把这座城里的所有人收服为它的忠实子民。因为,它的确拥有强大到近乎原始的力量。
现在想来,我觉得童年时代的我,之所以对文字的幻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