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现在,我是说等我长大了以后嘛!”我跟他一起笑了,突然觉得无比轻松,都快忘记刚才姐姐的事情了。
姐姐。我看看那扇门,还是老样子。可是门里面的姐姐呢?
十点了。家里没有人回来。谭斐走了以后,我就学着妈妈的样子把所有的菜用保鲜膜套好放进冰箱。我幸福地做着这项工作,心里又浮现出谭斐刚才吃得开心贪婪的样子,突然想:结婚,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声门响,姐姐站在灯光下面。
“姐?”我叫她。
“她走了吗?”姐姐面无表情地问我。她的脸很白,倒是找不到眼泪的痕迹,可是那种消失很久的累累的僵硬又占据了她脸上每一寸肌肤。
“走了。”
她沉寂了一秒钟。“安琪,我要出去一下。”
“你别去。”我说。
“很快就回来。”她往门边走。
我拦住她:“不行,别去。”
“让开。”姐姐说。
说。于是她推我,大声地喊:“我叫你让开!”
我也推她。她看上去很凶的样子,其实早已没什么力气了。“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我说,“你要去找她,我知道。你不要去,没有用。”
“这不关你的事!”她吼着。
“姐,”我的背紧紧地贴着门,“我不想——你,你这是自取其辱。”我终于找到了这个词。“她会走的。姐姐,她不可能把你看得比她自己重要。”
“可是我就是把她看得比我自己重要。”姐姐看着我,她哭了。
我抱紧了姐姐。就像以前那样,紧得我自己都觉得累。我知道姐姐现在只有我。还好只有我。
六月八日,姐姐回学校了,一如既往地沉默。妈妈只是很奇怪地问她为什么这么热的天气还要去住宿舍。
六月十三日,传来谭斐被美国大使馆拒签的消息。对于办美国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