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辈子画画了吗?一辈子把我的生活变成油彩,再让油彩的气息深深地沉在我的血液中,一辈子,不离不弃?天哪我就像一个面对着神父的新娘——“新娘”,我想我脸红了。
“嘿——小天才!”我听到那个似乎危机重重的“准新娘”愉快的声音,“是不是已经高兴得头都晕了?绢姨星期一要出去拍照,大概两个星期才会回来。最近我突然想到郊外去逛逛,所以决定用这个周末的时间,带上你和北琪,把谭斐也叫来,明天我们四个一起去玩,怎么样?”
“叫他干吗?”姐姐皱了皱眉。
“你说呢——”绢姨有点诡异地笑着,眨了眨眼睛。
“你们说,”妈妈突然开口了,“谭斐跟我们北琪,合不合适?”
“妈!”姐姐有点惊讶,有点生气地叫着。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妈妈笑了,“你以为我跟你爸为什么每个礼拜都叫他来?要是你和谭斐——那是多好的一件事情。有你爸爸在,谭斐一定会留在这所大学里,你们当然可以一起住在家里。把你交给谭斐,爸爸妈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
姐姐重重地放下了碗。她盯着妈妈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我配不上谭斐!”
“胡说些什么!”妈妈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胡说?”姐姐打断了她,“你看得见,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见,要不是因为讨好爸,他谭斐凭什么成天往咱们家钻?我就算是再没人要,也不稀罕这种像狗一样只会摇尾巴的男人!”
“闭嘴!”妈妈苍白着一张脸,真的生气了。
“北琪。”绢姨息事宁人地叫她。
“你们胡说。”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刚才的那场大人们的争吵中,她们都忘记了我。“安琪这跟你没关系。”绢姨有点急地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你们胡说。”我有点恶狠狠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