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你说,等我长大了,我是不是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这个,不可能。”我遗憾地摇摇头,“有些事,长大了就会自然而然地明白;可是有些事,永远不行。在那些事面前,一百岁的人也像小孩子。”
“一百岁的人本来就像小孩子,用不着一百岁,你看外婆。”她嘟哝着。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鸡蛋里挑骨头啦。”
“我们最早不是在说那个‘船长’的作文吗?”她惊愕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什么绕到这里来了?”
“小姐,是因为你说你想写你爸爸的。”
“船长,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对不对?”她在乎在微笑。
“应该吧,反正那首诗,不是在讲林肯总统吗?”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她,睡意已经渐渐上来了。
“你说,要是我写……我写我暗恋的人,郑老师看了,会不会骂我?”
“当然不会啦,我小叔最想得开了。”可能是因为困倦,完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说的话自然地滑了出来,“不过,你喜欢的……真的是男生吗?”
“你在说什么呀。”她气恼地、重重地靠近我,她的头颅很生硬地撞到了我的脸颊,“告诉你算了,我喜欢的人——”她的声音混合着呼出来的热气,像梦境里的暗示那样,扫在我的耳膜上,很痒。
我顿时清醒了,就像有人突然粗暴地打开了窗子,让寒夜的空气迎面砸进来。
“昭昭!”我深呼吸了一下,“怎么可能?”
她心满意足地把自己蜷缩回枕头上,蛮不讲理地宣布着:“睡吧,我困了。”
这个世界很容易就可以沧海桑田,不过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比如,我姐姐家的家永远那么乱。一双穿破了的丝袜会挂在厨房冰箱的门上,被子里面像道人那样猝不及防划伤人家的dvd也许是三个月前就在那个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