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微微一笑,闭目待死。徐克绍大叫一声:“沐伯伯,不能!”奋力还要扑上,眼前小铜锤似长了眼睛,封拦得死死的,徐克绍拼尽余力,挥刀想隔开铜锤,双眼绝望地回望张居正。大明的百官之首,自居摄政的内阁首辅神色坦然,居然还掸了掸袖上的灰尘。
突然,一个白色身影猛地蹿上,血肉之躯生生挡在张居正之前,正好迎住了沐朝弼的大铜锤!黔国府祖传的流星锤,两百多年的绝技非同小可,白衣人立刻被砸得如纸鸢飞了出去!
“烟玉!”张居正高叫着,奔上前扶起了刘烟玉。沐诚沐孝一时呆住,竟然没有阻拦;而徐克绍精疲力竭又大惊失色,居然也忘了再挡。沐朝弼则短短唤了一声:“刘小!”也就僵立不动,大小铜锤无力地倒在身侧。
“别,别斗了。”刘烟玉软软地倚在张居正双臂中,嘴角鲜血汩汩流淌,奄奄一息,“你们都是,为国、为民。我爹爹,也是。”屏住了一口气,定定地望着二人:“别,别斗了。”
张居正心中伤痛,抬眼望了望沐朝弼。沐朝弼何尝好受,刘台在自己的眼皮下眼睁睁地被擒走,终于惨死他乡;托付给自己的女儿刘小,竟然死在自己锤下!她立志报仇,她甘愿隐姓埋名进奇芳阁,今晚冒死行刺,都是自己一步步埋下的棋子!
张居正举起左手,伸到沐朝弼身前,双眸中难掩凄凉;沐朝弼迟疑着,伸出大手握住了张居正的手,望向刘烟玉,点了点头。
刘烟玉,不,刘小笑了,满脸的欢欣满足,双眼散发着异样的光彩,终于缓缓阖上,嘴角仍带着笑意。张居正沐朝弼对望一眼,同时松了手,望着刘烟玉都不作声。
为国!为民!
究竟是谁错了?
楼下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的格斗声,沐朝弼回过神,右手一挥,流星锤的软索绕在了张居正颈上。“沐伯伯,不可!”徐克绍抢上一步,绣春刀抵着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