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最难忘,那一定是六七岁时和一大堆同龄人在学校后面的小院子里用水灌耗子洞了。
而他最后悔的一件事也是发生在那里,时至今日他仍然经常在想,那天他为什么没有把口袋里的糖果分给那个因为爬树摔下来而痛哭不止的小帅哥。
当然,他也会想到每周回家时,父亲的白衬衫和微微挺起的肚腩和母亲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样子。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看不起他父亲,只是因为他父亲是一个普通的老师,配不上他那个可以称之为绝色的母亲,但似乎母亲丝毫不以为意,他当年很不理解。
可放在现在,他再回想起来却有了一种释然明了的感觉,他明白自己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父亲其实并不是一个窝囊的人,他才是一座真正的高山,文武双全不说,还拥有他人无法企及的魄力。
只是……都没了,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都再也看不见了,也不再可能走回去坐在桌子前给父亲倒上一杯酒地上一根烟,说“爸,你是真牛逼”。
虽然婷婷那个世界里,父母亲以另外一种方式存活在那里,可以缓解一些思念,可是总归是不一样的,有些愧疚却永远无法弥补了。
有人说父母是孩子面前的一道墙,隔绝生死的墙,墙没了就代表着孩子需要自己独立的面对死亡了。这话谷涛认为是没错的,现在被人提起了过去,他其实内心里一点怀念都没有,而是满满的懊悔和自责。
“难怪重生小说那么火。”谷涛轻笑一声:“人年轻的时候谁不干点蠢事呢。”
小玉被这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说懵了:“感觉你小时候有好多故事啊,不像我……二十岁之前每天都是抓兔子抓兔子抓兔子。”
“狐狸两岁就能生孩子了,你生几窝了?”
“讨厌!”
关于这个童年的话题就此揭过了,他们喝了点酒也就回到了施罗德给他们准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