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些放心下来的感觉——不用再为尸体的下落伤脑筋了。
单纯的好奇心冒了出来:堂元他们会怎么想?他们怀疑是我杀了橘直子,但若尸体不被发现,那只不过是想象,现在他们不能不采取措施了吧,假如撒手不管,警察一定会找上我。
我暗笑,事情变得好玩了,世界首倒脑移植患者因脑袋发疯杀了人——媒体要是知道了岂不蜂拥而至?我倒要看看堂元他们怎么收场。
星期一中午,有人往车间打电话找我。上班时间没有特殊情况是不给转电话的,对方像是说有急事。我停住机器站起来。一会儿等我回来时,货盘大概要堆积如山了。
我拿起听筒,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干得真好。”我马上明白是若生,他好像已经知道了尸体的身份。他呻吟似的接着说:“我要杀了你!”
“不是说让你放马过来吗?”
他一听像野兽般咆哮起来:“啊,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等着!”
放下电话,我跟正在一旁算加班时间的业事务员打了声招呼。她放下圆珠笔,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说:‘给我张辞职表。”
笨头笨脑的她好像听不懂似的,“啊”地半张着嘴没有反应。
“辞职表。要辞职总得写点什么吧?”
“哦……知道了。”她终于站起来。
大概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班长走了过来:“喂,你想干吗?”
我觉得麻烦,就没理他。可他不依不饶:“你说话啊!”我用拳头顶着他的胸口:“不想干就不干了,少啰嗦。”
当个班长就得意忘形的中年男人明白过来,他那点小权力在我这儿已行不通,一下子气短了,不再开口。
我从事务员那儿拿过辞职表,当场就在“必要事项”一栏写上“出于个人原因”,再交给她:“这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