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科被想与峰岛面谈的冲动驱使着。峰岛肯定会追寻自己的踪迹,同时也寻找有关平井刚一的线索。无动机的杀人是不可能有的,大概他会嗅出自己被陷害的阴谋的气味吧?如能面谈,也许峰岛能从其他角度窥视到围绕着铀矿发生的事件真相吧?
但是,仁科抑制住了这种冲动。电话上肯定装有窃听装置,即便没有,也有麻醉分析,在半昏迷状态中,汉斯一伙能立即知道向某处、某人泄露了秘密。汉斯曾斩钉截铁地说过,决不容许背叛,无情的魔掌肯定会袭击峰岛。
仁科喝了几杯威士忌后躺在床上。他并不胆怯,也没有值得胆怯的事。幼儿时代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暂且不说。祖母也早死了。抚养自己长大的是祖父。此时,仁科又想起他必须寻找的那三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找到他们,因此,他今尚未结婚。
舞会从下午五点钟开始,仁科进入舞场时已将近六点,宴会已达到高xdx潮。宽敞的舞场聚集着三百人左右,几张圆桌上各种佳肴堆积如山。在财、政界人物中,混杂着不少外国人,大概是各国大使馆、公使馆的官员吧。
仁科从一个女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加了水的酒,边喝边看着人群、不消说,他初次参加这种舞会,感到很拘束。
他看见了在报纸上认识的以首相为首的干事长和名大臣的身姿。
“现在与干事长谈话的人就是中臣克明。”背后有人介绍。仁科连头也未回,他知道这是山泽。
中臣晴义面部肌肉已略微松弛,头上掺着白发,脸上有一种藏不住的威严和经常受人注目的得意与自信。体格很高大,不时对靠近他问候的人露出豪放的笑容。
美国大使走近中臣晴义身旁,和他谈笑着。
仁科注视着中臣克明。此人个子与自己差不多高,宽阔的肩膀,具有精干的风貌,一点也没有他父亲那种因金钱及权力所侵蚀而浮现出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