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也罢,玻利维亚也罢,自己的生命都只能由自己保卫的。
不一会,安乐尼奥发来了“前进”的暗号。
窝棚里只有一对夫妇和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任何家具。
根岸夫妇恐惧地望着浅胁,那神情与乞讨者毫无两样。
安杰塔和罗巴走进了邻近的一间窝棚,帕乌塔·德·鲁带被带进密林处决了,他俩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浅胁对处决他们并不关心,他只想问问根岸为何要隐藏鲁卡。倘若浅胁不来,两位警察肯定要杀光根岸全家的。在残酷方面,巴西的秘密警察比起玻利维亚的警察来,毫不逊色。
“鲁卡患热病,他们的人把他带到我家后就走了。”根岸回答。
“谁带来的?”
“不认识。一个白人和几个当地人,把钱放下……”
根岸含糊其辞地说。
“你收了钱?”
“当然,我穷……”
根岸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字字清楚。
全家大小都面黄肌瘦。两个儿子,一个八、九岁,一个十一、二岁,都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浅胁看看根岸的妻子——约莫三十四、五岁的阳子。阳子避开浅胁的视线。她穿着一件破旧衬衫,好几个地方露出了肉,干燥的眸子透露着绝望。
“故乡是哪里?”
一种渺茫的人生哀叹感染着浅胁。
“九州。本来在煤矿做工,后来退职了。”
“喔……”
浅胁点点头。他庆幸自己没有白来。虽然眼下不能预料这一家子的前途,但倘若在这异国他乡被两位警察杀掉,岂不太残忍,太冤枉了吗?!
这时,两位警察出现在门外,浅胁迎了出去。
“那小子不是鲁卡。相貌倒是挺象。但不是他。”衔着一支香烟的格里高里·安杰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