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知该怎么斗争的平民,在法庭上只好喊出“杀——”。报道描写了仓田那种深深的万般无奈。
——杀了他。
仓田口里嘟嚷着。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铁了心。那是一种驱不散,拂不去的杀机。仓田猛地觉得似乎这种杀机从最初便产生了,并且象一股脑涌而出的瘴气,渐渐地膨大了起来,甚至要爆炸了。没想到能胜,即使输了也无关紧要,这就是他的全部心情。他只想消散心头积蓄的那些稀溜的不快。而那可恨的裁判长又无情地在他的心头上盖了个厚厚的盖子。他闷极了。
仓田猛地加大了油门。
心头上盖子的下面,有东西在沸腾,在翻滚。
视野中渐渐浮现出了医院那观代化的建筑,灯火通明,门前有一个停车处,铺着草皮。旋转门旁的水银灯在蒙蒙的细雨之中,点缀着夜晚的画框。他看到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两手插在雨衣的口袋里,正要进门。
——井上!
仓田冒着烈焰般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人的背影
就在这一瞬间,传来了可怕声音,一辆巨型卡车迎面开来,急刹车!玻璃破碎,车体轧坏,震耳欲聋的声音。仓田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苏醒过来了吗?”
男人的声音。
感觉,似乎颠簸在汪洋大海中的一条船上,晕,意识,模模糊糊的。最初,一团亮光逐渐进入视野内,又渐渐向外扩散,浮现出了一张男人的面孔,又过了片刻,他才知道,那声音是井上医师的。
“有什么了不起?你这小子!”
明白那人是井上时,他真想破口大骂。但是,也许是因为麻醉的原因吧?有气无力。一说话,浑身上下一阵痉挛般的痛楚。
“我来看望你,”井上的睑上没挂一丝笑意,“发生了交通事故,你被抬到了这儿,很不幸我值班,截掉了你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