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后,仓田开始拜访律师。
报复井上医师!仓田执拗地这样想着,他知道,除了诉讼打官司,别无他路可择。妻子因为手术,带着孩子去了。但因为这是走出医疗机关大门以后发生的事,便不成其为刑事案件,甚至连道义上的责任都不能追究!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世道,仓田都要气炸了!
律师摇着头。
“恐怕没有胜诉的希望。”
中年律师的脸上没挂一丝笑意。
“不过,岩田医师说过……”
“有无录音暂且不论,是否说过的问题是一种得不出结论的争论。而且,诉讼开始后,医院还会邀请许多大学教授以及其他超一流的医学权威来做证人。除非把钳子什么的落在了肚子里,不然是没有什么用的,你通过什么方式来证明井上的过失?”
“不过,岩田医师说过,要是他……”
“所以说,就需要这方面的证据。这就是说,在诉讼以前,必须进行保全证据的假处分申请,类似保存病历卡作为证据什么的,你就拿着这个去医务纠纷处理委员会,他们当然就会准备下一步的诉讼,重弄一份病历卡”…”
“病历卡?”
“这可是常识呀!”
“……”
仓田一下又回想起了拒收香钱时那绝硬的表情。
“死心了吗?”
“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受理吗?”
在这里遇到的,又是不加理睬的白眼。仓田的第二只脚又落空了。
“最初就承认了败诉,这种诉讼是不能受理的。”
非常冷淡地,拒绝了。他甚至在心里愤愤地想:律师、医院是不是暗中勾结好的呢?
仓田走了。但他没死心。妻子、孩子的惨死,却又没有追究责任的办法,这种不讲理的世道结构,真是令人难以忍受!在什么地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