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片仓心中涌起一股悲哀的感情。这种感情很强烈,渐渐化作了悲鸣。这悲鸣如同绢帛撕裂的声音。
忽然片仓意识到悲鸣声并非响在自己心里,而是在自己藏身处的房间里,
——是京子吗?
片仓的身体急剧地抖动了一下。除了京子不可能再有悲鸣的女人。
悲鸣仍在继续,间歇地时起时伏,带着长长的余音。
片仓移动了身体。周围已完全为黑暗所包围。逃脱似乎很容易。片仓小心地爬出了灌术丛。就在眼前,挡着一所住房。悲鸣声就是从这间住房里传出的。
房内射出了灯光。
片仓悄悄靠近前去。他已清楚,不住声地哀叫着的女人正是京子。木扳墙上有着缝隙,片仓从中窥视着。
一个赤裸的女人被吊在滑车上。她的脚尖勉强能够着塌塌米。片仓一眼就认出是京子。京子头发散乱遮住了面部。在她面前站着一个手执鞭子的女人,挥起了鞭子,打在京子柔软的腹部上。
京子上半身向后仰去,嘴中发出了悲鸣。片仓看得见京子身上有好几条肿胀的血印。
司祭坐在正面。穿僧服的男女们排着队伍。无从得知是否全体都在场。
司祭的目光逼视着京子。他的侧脸上显示出煤油灯火焰的阴影。
这张侧脸本身就意味着残忍。
女人挥舞着鞭子,打得毫不留情。京子臀部上横着一道血红的伤痕。看上去就象是刀割过似的。挥动鞭子的女人越打越带劲。鞭子落下一次,京子就惨叫一声。而这惨叫声一点点地低了下去。京子已几乎要昏迷了。
片仓感到进退两难。他打算丢下京子和山泽先逃出去。就是他们在遭受受刑罚,片仓也没有能救下他们的体力。他只有拼出全身力气走到山麓上的城市去。
然而,片仓看到眼前吊在空中忍受笞刑而痛苦地挣扎着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