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整整睡了四天,发高烧,吓死人了。医生说是肺炎。”
“是么?”片仓问。
无忧无虑的姑娘向他说明:“整个甲府全烧起来了,镇上的人跑到河滩上去看,真是可怕的大火啊!整个天空都烧红了,天亮了。于是在河滩上发现了您在水流里,不光是您自己,还漂着几十个尸体。不过,活着的只有您一个。”
“您说的河是荒川吗?”
“不是啊。是笛吹川呀,这里是中道镇。”
“笛吹川……”
片仓哑然了。从遭遇鼠群的地方到笛吹川有好几公里。难道自己就是在昏迷状态下漂过来吗?
“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真高兴您能这么说,我叫秋子,还没出嫁。”
秋子格格儿笑着说。
片仓自报姓名,但没提自己的职业。秋子端来了米粥,家里的人也一一做了问候。片仓还在发高烧不能下床,他从秋子口里知道了一些甲府烧光后的新闻,光甲府的死难人员就有好几万;对策本部设在盐山市市政府机关;鼠群去向不不明;灾民被政府的作法激怒了,正在匆匆忙忙地举行抗议集会,等等……
明天早晨必须离开这里……片仓想,这是前所未有的大动乱。
灾民也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了对策本部和县警,这使片仓无法入睡,但他的热度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非常高。虽然喝了米粥,可还是没有起床的力气。
八点多钟的时候,秋子走进片仓的房间,她带来的新闻是:今天早晨六点,在县民的大力支援下,五万人的抗议军团顺青梅公路奔向东京。县知事和县警本部长进行了劝说,但遭到了拒绝。
早晨七点四十分,首相公布国家非常事态宣言,发出了在都境上阻止难民的命令。县知事因身心劳猝发生贫血,下倒下了,如今,前所未有的大屠杀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