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天天已经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谁,毕竟,郑凡平日里会画一些画,哪怕是冬天堆雪人时,也会额外地堆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虽说这个时代没有照片,但郑凡的艺术功底,足以将一个人在画卷上,近乎写实地呈现。
但天天没有喊出那个称谓,哪怕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依旧没有喊出口;
他对这个人的认知,大多数来自郑凡的描述。
而对于天天而言,“父亲”这个称谓,早就有人了。
是他陪着他玩,是他每次出征回来甲胄都来不及先脱就要先抱一抱自己,是他喜欢用胡子刺痒自己的脸,是他无论任何时候,目光看向自己时,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柔和笑容;
太子每次喊他,都是叫“干爹”;
但天天每次都喊的是“父亲”或者“爹”。
太子是有亲爹的,否则他就不是太子;
天天也是有亲爹的,因为他头上还有一个“世子”的头衔。
他是靖南王世子,而不是平西王世子。
但在他的心里,自己是有父亲的,那个父亲没有远走西方,那个父亲一直就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
所以,
在看见这个所谓的“亲父”时,
天天喉咙里有些沙哑,但到底没能咬出那个称谓,而是指了指先前的方向,
道;
“她……母……母亲……她……母亲……去救,去救她,去救她!”
比起对“父亲”这个称呼的难以启齿,“母亲”这个称谓,倒是能够说出来。
倒不是说自己三个“娘”对自己不好,而是“母亲”这个词的含义,真的是不一样的。
白发的男子没有去往天天所指的那边,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母亲……在那边……在那边……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