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兼词人站不住,他要下野了,而在《时事新报》(七月九日)上却又是一个启事,好像这时的文坛是入了“启事时代”似的——曾今可启事
鄙人不日离沪旅行,且将脱离文字生活。以后对于别人对我造谣诬蔑,一概置之不理。这年头,只许强者打,不许弱者叫,我自然没有什么话可说。我承认我是一个弱者,我无力反抗,我将在英雄们胜利的笑声中悄悄地离开这文坛。如果有人笑我是“懦夫”,我只当他是尊我为“英雄”。此启。
这就完了。但我以为文字是有趣的,结末两句,尤为出色。
我剪贴在上面的《谈“文人无行”》,其实就是这曾张两案的合论。但由我看来,这事件却还要坏一点,便也做了一点短评,投给《自由谈》。久而久之,不见登出,索回原稿,油墨手印满纸,这便是曾经排过,又被谁抽掉了的证据,可见纵“无姊妹嫁作大商人为妾”,“资本家的出版者”也还是为这一类名公“后援”的。但也许因为恐怕得罪名公,就会立刻给你戴上一顶红帽子,为性命计,不如不登的也难说。现在就抄在这里罢——
驳“文人无行”
“文人”这一块大招牌,是极容易骗人的。虽在现在,社会上的轻贱文人,实在还不如所谓“文人”的自轻自贱之甚。看见只要是“人”,就决不肯做的事情,论者还不过说他“无行”,解为“疯人”,恕其“可怜”。其实他们却原是贩子,也一向聪明绝顶,以前的种种,无非“生意经”,现在的种种,也并不是“无行”,倒是他要“改行”了。
生意的衰微使他要“改行”。虽是极低劣的三角恋爱小说,也可以卖掉一批的。我们在夜里走过马路边,常常会遇见小瘪三从暗中来,鬼鬼祟祟的问道:“阿要春宫?
阿要春宫?中国的,东洋的,西洋的,都有。阿要勿?”
生意也并不清淡。上当的是初到上海的青年和乡下人。然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