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胖得多了。
“你有智识么?”朗翁脸上毫无表情的问。
“没……”我是记得虚无哲学家的话的,所以这样答。“说没有便是有——带去!”
我刚想:阴府里的道理真奇怪……却又被羊角一叉,跌出阎罗殿去了。
其时跌在一坐城池里,其中都是青砖绿门的房屋,门顶上大抵是洋灰做的两个所谓狮子,门外面都挂一块招牌。倘在阳间,每一所机关外总挂五六块牌,这里却只一块,足见地皮的宽裕了。这瞬息间,我又被一位手执钢叉的猪头夜叉用鼻子拱进一间屋子里去,外面有牌额是:“油豆滑跌小地狱”
进得里面,却是一望无边的平地,满铺了白豆拌着桐油。只见无数的人在这上面跌倒又起来,起来又跌倒。我也接连的摔了十二交,头上长出许多疙瘩来。但也有竟在门口坐着躺着,不想爬起,虽然浸得油汪汪的,却毫无一个疙瘩的人,可惜我去问他,他们都瞠着眼不说话。我不知道他们是不听见呢还是不懂,不愿意说呢还是无话可谈。
我于是跌上前去,去问那些正在乱跌的人们。其中的一个道:
“这就是罚智识的,因为智识是罪恶,赃物……。我们还算是轻的呢。你在阳间的时候,怎么不昏一点?……”他气喘吁吁的断续的说。
“现在昏起来罢。”
“迟了。”
“我听得人说,西医有使人昏睡的药,去请他注射去,好么?”
“不成,我正因为知道医药,所以在这里跌,连针也没有了。”
“那么……有专给人打吗啡针的,听说多是没智识的人……我寻他们去。”
在这谈话时,我们本已滑跌了几百交了。我一失望,便更不留神,忽然将头撞在白豆稀薄的地面上。地面很硬,跌势又重,我于是胡里胡涂的发了昏……阿!自由!我忽而在平野上了,后面是那城,前面望得见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