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作他护符的时候,多是凶残横恣,宛然一个暴君,做事并不中庸;待到满口“中庸”时,乃是势力已失,早非“中庸”不可的时候了。一到全败,则又有“命运”来做话柄,纵为奴隶,也处之泰然,但又无往而不合于圣道。这些现象,实在可以使中国人败亡,无论有没有外敌。要救正这些;也只好先行发露各样的劣点,撕下那好看的假面具来。
鲁迅。三月二十九日。
鲁迅先生:
你看出什么“踱进研究室”,什么“搬入艺术之宫”,全是“一种圈套”,真是一件重要的发现。我实在告诉你说:我近来看见自命gentleman的人就怕极了。看见玄同先生挖苦gentleman的话(见《语丝》第二十期),好像大热时候,吃一盘冰激零,不晓得有多么痛快。总之这些字全是一种圈套,大家总要相戒,不要上他们的当才好。
我好像觉得通俗的科学杂志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但是我对于这个问题完全没有想,所以对于它觉暂且无论什么全不能说。
我对于通俗的小日报有许多的话要说,但因为限于篇幅,止好暂且不说。等到下一期,我要作一篇小东西,专论这件事,到那时候,还要请你指教才好。
徐炳昶。三月三十一日。
(1)本篇最初分两次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三月二十日、四月三日北京《猛进》周刊第三、五期。
(2)旭生徐炳昶(1888—1976),字旭生,河南唐河人,当时任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猛进》周刊的主编。
(3)《猛进》政论性周刊,一九二五年三月六日创刊于北京,一九二六年三月十九日出至第五十三期停刊。
(4)玄伯李宗侗,字玄伯,河北高阳人,当时任北京大学法文系教授。《猛进》周刊自第二十七期起,由他接编。
(5)指徐树丕,字武子,号活埋庵道人,江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