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钱都没有,”理查德说,“而且已经把圆珠笔给人了。”
老头开始掏弄理查德衣袋里的东西。“这个,”老贝利说,“就是它!”
“我的手绢?”理查德问道。这块不怎么干净的手绢,是他上次过生日时,莫德姑妈送的礼物。老贝利一把抓了过来,兴奋地在头顶挥舞。
“你别担心,小伙子,”他洋洋得意地说,“你的旅程就要画上句号了。从这边走,穿过那扇门。你一眼就能看见他们。他们在进行甄选。”老人抬手指向哈罗德百货公司宽阔巨大的美食广场,一只白嘴鸦不怀好意地呱呱叫了两声,“你少插嘴,”老贝利冲白嘴鸦喊道,接着又对理查德说,“多谢你这面小旗帜。”他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走回摊位,来回舞动着理查德的手绢。
甄选?理查德心中疑窦丛生,但他对此一笑置之。管他呢。就跟那屋顶老人说的一样,他的旅程就要画上句号了。
理查德朝美食广场走去。
风格对保镖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绝招,也都急不可耐地想要展示出来。此刻下场对擂的,是瑞斯利普对无名浪子。
无名浪子面扑白粉,绛点朱唇,活像是个十八世纪早期的放浪公子。只可惜他没找到真正的公子哥服饰,只能满足于从二手服装店淘换来的东西。而他的对手瑞斯利普更像是一场噩梦。如果你睡着时正在看相扑比赛,背景音乐还是鲍勃·马利[14]的雷鬼乐,那就很有可能会做这种噩梦。这位身材高大的塔法里教徒[15],活像个硕大痴肥的婴儿。
他们面对面站在一处清空的圆场中央,被旁观者、游览者和其他应征保镖围得水泄不通。两人都站稳脚跟纹丝不动。
浪子比瑞斯利普高出足足一头。但另一方面,瑞斯利普看上去能有四个浪子沉。他们手里各自拿着一个大皮箱,里面塞满了猪油。两人四目相对,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