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没响。差十分九点时,他匆忙跑到街上,挥舞着手里的公文包,像个疯子似的东张西望,希望能拦到出租车。一辆黑色出租车沿着马路向他驶来,车顶的黄色“出租”标志闪闪发光。理查德这才松了口气,冲出租车挥挥手,还叫了两声。
出租车从理查德面前缓缓驶过,完全没有理他,在街角拐了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又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又一盏黄色灯,标志着它还是空载。这次理查德冲到路中央,拼命挥手想让它停下。车子从他身边绕过,继续向前行驶。理查德暗自咒骂一声,转身跑向最近的地铁站。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按下售票机上的按钮,把零钱塞进投币孔,想买张去查令十字街的单程票。但他投下的每枚硬币都直接穿过机器,“当啷”一声落入底部托盘。车票没有出现。他试了试另一台售票机,依旧徒劳无功。再换一台,还是没用。理查德跑到检票亭想找人抱怨两句,顺便买张票。售票员正跟什么人打电话。查理不停叫嚷“嗨”和“打扰一下”,还拼命用一枚硬币敲打塑料栏杆,但尽管如此——也可能正因如此,对方就是无动于衷地讲个不停。
“妈的。”理查德咒骂一句,直接从检票口底下钻了过去。没人阻止他,似乎也没人在乎。他沿着电动扶梯猛往下跑,累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刚好赶在一列地铁进站时,冲到拥挤的月台。
小时候,理查德做过些噩梦。在这些梦中,他就像个透明人,无论闹出多大响动,也不管做些什么,都不会有人注意。这种感觉又开始冒出头来,人们拼命往前挤,上下车的人潮将他推来搡去。
理查德也坚持不懈地往前推挤,终于快要到达终点,甚至一条胳膊已经伸进车厢,这时车门开始关闭。他及时抽出手来,但大衣袖子被夹住了。理查德开始捶门,玩命叫喊,希望司机至少把门打开条缝,让他把袖子拽出来。但列车开始启动,理查德被迫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