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量都压在拐杖上,就好像她整个人只被僧恨驱使。她砰的甩上门,边走边自言自语:“爬上长满了花朵的楼梯,穿过长满了花朵的厨房,你现在在煮什么?呃,一大块猪油皮。你的罐子和锅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灰尘还是灰尘,唯一能令你面红发热的只有打鼾而已。”
进入精心照料的果蔬园子,老妇人拾起风铃草和芝麻菜,又从地里拔了一个大萝卜。
八十年前,王宫中养了五百只鸡,鸽笼里则有成百只肥胖的白鸽,白尾巴的兔子在地上奔跑,穿过绿油油的草地,跳进城堡的围墙里;护城河和池塘中游动着鲤鱼、鲈鱼和鳟鱼。但现在,城中只剩三只鸡。所有睡着的鱼全都被网兜出水面。再也没有兔子,也没有白鸽。
六十年前,她第一次亲手杀死自己的马,在肉泛起彩虹色的光芒、尸体开始发出恶臭、爬满蓝色的苍蝇和蛆之前,她尽可能地将它吃了下去。而现在,她只会在隆冬时分才屠杀这些大型哺乳动物,到了那时候,没有任何东西会腐败,她可以将肉一块块砍下,留待春天解冻。
老妇走过一位沉睡中的母亲,她的怀中抱着打瞌睡的婴儿。走过去时,她心不在焉地拂去他们身上的灰尘,确保婴儿的嘴依然留在母亲的乳头上。
她静静地吃下了自己那顿由萝卜和蔬菜组成的餐点。
这是他们所抵达的第一座大城市。城门很高,厚得牢不可破,然而却洞开着。
三个矮人本想绕过它,他们不喜欢待在城市里,总怀疑房屋和街道都是些非自然的东西,但他们得跟着自己的女王。
一进城,大量的人就令他们感觉十分不适。沉睡的骑手跨在睡着的马背上;沉睡的马车夫坐在一动不动的马车前,车厢里还睡着乘客;沉睡的孩子们手里攥着球和铁环,以及用来抽打陀螺的鞭子;沉睡的卖花女站在货摊后面,她们所出售的花朵早已变色、腐烂、干枯;甚至连鱼贩也睡在大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