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介意我在你的屋檐下留宿一晚。我个头不大,也不会碍手碍脚的。”
“你别再踩到我就好。”邓斯坦叹了口气。
恰在此时,一道闪电照亮了牛棚。借着亮光,邓斯坦瞥见角落里有个浑身毛茸茸、头戴硕大软帽的小东西。四周又陷入黑暗。
“但愿我没打搅到你。”那声音说。邓斯坦心想:这声音听上去也毛茸茸的啊。
“不会。”邓斯坦应道。他已经很累了。
“那就好。我真的不想吵到你。”
“拜托,让我睡觉吧。求你了。”
那东西抽了下鼻子,尔后轻轻打起呼噜来。
邓斯坦在干草堆上翻了个身,不去想它是谁、它是什么。那东西放了个屁,挠了挠身子,再度打起鼾来。
邓斯坦听着细雨拍打棚顶,想起黛西,思绪中浮现出两人并肩散步的情景。六步之外跟着一位戴大礼帽的高个子男人和一个毛茸茸的小生灵,邓斯坦看不清它的脸。他们要去看邓斯坦的心之所向……
明晃晃的日光照到邓斯坦脸上,牛棚已经空了。他洗了把脸,朝农舍走去。
他换上最好的外套、衬衫和裤子,用折刀刮掉靴子上的泥巴,接着走进厨房,亲了亲母亲的面颊,又动手取了条乡村面包,配上一大块刚凝固的新鲜黄油。
他将钱币扎入质地细密的礼拜日亚麻布,揣在怀里走进石墙村,向裂口边的守卫道了声早安。
透过裂口看去,满眼尽是撑起的彩色帐篷和架好的摊位,彩旗迎风招展,人们来回走动。
“中午之前,我们不会放任何人通过。”守卫说。
邓斯坦耸耸肩,走进酒吧,思索该用积蓄(他存了一枚锃亮的半克朗和一枚六便士,六便士被钻了个孔,穿上一根牛皮绳,系在他脖子上当幸运符)和手帕里的意外之财买些什么。眼下他还真忘了昨夜大礼帽绅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