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气阴沉沉的,呼呼刮着北风。
张芹裹着棉被躺在热乎乎的炕上一觉睡到中午,直到饥肠辘辘的饿醒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起来。
“娘,做好饭没?”
她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可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娘?奇怪,人哪儿去了?”
张芹嘟囔着,准备上茅房,却突然发现娘正呆坐在院子里。
“娘,你坐地上干啥?不凉啊?哎呀,你怎么把盆打翻了?”
她惊呼一声冲了过去,从地上将自己的褂子捡了起来埋怨道:“娘,你咋整的!我衣服都脏了!”
这时,呆呆愣愣的白氏才仿佛回过神来,瞳孔有了焦距,定定瞅着张芹。
张芹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伸手在白氏眼前晃了晃:“娘?你这么瞅我干啥?跟死鱼眼似的,真瘆得慌!”
往日张芹说话没大没小的习惯了,向来口无遮掩。
可是这一次,她那句死鱼眼却犯了白氏的忌讳,如同一把尖刀扎在白氏心头上一般。
“谁死?你说谁死?”白氏嗷的蹦了起来,伸手噼啪啪啦的打在张芹身上,“我让你说死!我让你说死!我打死你!”
张芹冷不丁的都被打懵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闪躲,一边跑一边嗷嗷叫唤着告饶:“哎呀,我不就是说顺嘴了吗?别打了!娘!别打了!”
追了没几步,腿脚冻僵了的白氏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突然就拍着腿嚎啕大哭起来。
张芹傻眼了:“娘,你这是干啥啊?行了行了,我知道大过年的说死字不吉利!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哪里知道,白氏之所以发狂根本不是因为大过年说不吉利的话,而是觉得自己筹不到五十两银子,儿子死定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这是让我张家绝后啊!我可怜的儿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