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去了张天奇下榻的宾馆。
敲门进去,有人在张天奇房间说话。张天奇热情地站起来同他握手,很是客气。那人见张天奇喊着朱厅长,知道来的不是一般人物,就告辞了。
“好久不见了,怀镜越来越精神了。”张天奇笑道。
这几个月,朱怀镜经常可以听到别人说他越来越精神了,其实是他比原来瘦多了。他心里苦涩难言,脸上却灿烂得很,“哪里啊,倒是张书记你越发显得年轻了。”
张天奇笑道:“我长你好几岁啊,还年轻?”
朱怀镜说;“你不光年龄年轻,政治生命更年轻。你是地市领导中唯一有硕士文凭的,是知识型领导,你现在这个级别只是个开始,前程不可限量啊。”
张天奇显然爱听这话,却谦虚地点着朱怀镜摇头而笑,然后又说正准备读博士。朱怀镜很是佩服的样子,说张书记的好学精神太可嘉了。张天奇自然是说哪里哪里,似乎从来没有过朱怀镜替他捉刀硕士毕业论文的事。两人客气话说了一大堆了,张天奇端起茶杯喝茶,才记起应给朱怀镜倒茶。朱怀镜摆手说不用了,要喝自己来。张天奇到底觉得不倒茶太失礼了,硬是倒了杯茶。
“怀镜啊,我新到荆南,困难很多,还要你们财政厅多多支持啊!”张天奇说。
朱怀镜很难为情的样子,笑笑说:“张书记,这话你早几个月说,我朱怀镜做得到,现在,情况不同了。”
张天奇便说:“怀镜,你别大权在握,就把老朋友忘了。反正会找你的。”
朱怀镜不相信张天奇不知道他现在的境遇,他是在装糊涂。市里主要实权厅局的头头脑脑,谁管什么,谁说话算数,地市的领导一清二楚。没有这本账,他们没法上市里办事。朱怀镜猜想张天奇装糊涂也许是为了避免尴尬。这事说来的确不是味道,可朱怀镜今天打算厚着脸皮了,便一阵长叹,“一言难尽啊,张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