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作什么评价,只含糊道:“才刚,是这么个现实,没办法啊。”
邓才刚又喝下一杯酒,说:“现在,很有血性的人少了。我并不故作正经,知道自己也不是个慷慨激昂,特有正义感的人,只是有时候图嘴巴痛快,说得说不得的都说了,有时是心血来潮。这个社会,还让谁去有正义感?票子、房子、荣誉、地位等等,都让人家支配着,你能不老老实实听话?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上面,就想学乖些,紧闭口,慢开言,只管埋头做事。可是晚了,我的印象在他们心目中早定格了。这回,美其名曰干部轮岗,调我去保卫处。分明是整人,却要把保卫处的工作说得如何重要,调我去是如何合适,让我说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只好吃哑巴亏。我考虑了半个月,不想再在政府干了。”
“你有什么打算?才刚,我劝你还是再考虑一下,不要意气行事。”朱怀镜说。
邓才刚望着窗外,说:“就像我们坐在这旋转餐厅,换一个角度,又是另一番风景。我何必死守在这里呢?只要不再想当什么官,一切都好办了。我有律师资格,早些年还当过兼职律师,也打过些漂亮官司。我有位朋友在南方做生意。已经做得很大了。他老早就拉我入伙,当时我有顾虑。他最近又同我联系,我答应过去,出任他们公司的副总,主要帮他打理法律方法的事情。尽管也是帮人家打工,却自由些,好干就干,不好干我走人。”
朱怀镜也望着窗外。天早黑下来了,炽热的灯火正燃烧着拥挤的建筑物,整个城市就像堆满燃透了的蜂窝煤。而城市的上空,飘忽着粉红色的雾霭,像一位哀艳的妇人。邓才刚看上去似乎很轻松,而朱怀镜感觉到的气氛是悲壮而落寞的。“才刚,说实话,我用不着在你面前讨什么人情,但我想告诉你,我是为你说过话的,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人微言轻啊!”朱怀镜说。这倒不是假话,朱怀镜的确推荐过邓才刚担任财贸处处长,只是见柳秘书长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