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感觉有些累,哪儿也不想去,在家吃过晚饭,看了电视新闻联播,稍稍坐了会儿就早早上床睡了。香妹收拾了家务,也上床睡了。没想到两人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发生了口角。朱怀镜觉得没意思,穿衣下床。一个人在沙发里坐了会儿,越想越觉得没意思,便出门下楼了。他觉得奇怪,香妹现在越来越不在乎他晚上出去了。
暮春的夜晚寒意仍浓,朱怀镜在楼下转了一会儿,便想去玉琴那里。走过办公了,发现皮市长办公室的灯又是亮着的,怎么这么晚了服务小姐还在打扫卫生?不可能,只怕是皮市长真的回来了。看看时间,已是十一点多了,只怕一定是皮市长回来了,皮市长也太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办公。朱怀镜想上楼去看看皮市长,却又怕打搅了领导。犹豫一会儿,他还是壮着胆子上楼去了。见门虚掩着,一敲门,不见回应。朱怀镜就不知该不该推门进去了。没人答应,是不是皮市长正同哪位领导在商量重要工作呢?他想往回走,又很不甘心似的。心想既然上楼了,就推门进去吧。自己在皮市长面前有脸,不会显得太冒昧的。推门进去,外面这间是方明远的办公室,不见任何动静。又见里间门也是虚掩着的。这下朱怀镜真有些忐忑了,不敢去推那扇门。可这情形是不容迟疑的,要么趁皮市长没看见轻手轻脚走了,要么推门进去,多考虑一秒钟就会多一些尴尬。朱怀镜一咬牙,脸上一热,推开了虚掩的门。
可是只见宽大的办公桌前,皮圈椅光溜溜地空在那里。灯光毫无意义地照耀着,就像领导同志在主席台上念着干巴巴的报告。朱怀镜顿时有种做贼的感觉,满心恐惧,拔脚就想逃离。可是,就在他转身之际,眼睛的余光瞥见办公桌下像是有只皮鞋的影子。再定眼一看,却发现是只脚。朱怀镜心脏跳到喉咙口了,跑过去一看,天哪,原来是皮市长倒在办公桌下。
“皮市长,皮市长,您您怎么了?”朱怀镜蹲下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