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真是莫名其妙!这么神经兮兮的,是不是受了李明溪的感染?他想放松自己,便使劲地摇头,大笑着自嘲。别这么小家子气!别这么神经病!可他的自嘲并不奏效,落寞的心境反而增添了几分惆怅。在他眼里,前面夜总会和洒楼的霓虹灯将大红大紫演绎成一种叫人绝望的凄艳。他感觉鼻子里面有些发酸,似乎眼泪快流下来了。可他的眼睛只是随着鼻子里的那阵酸楚微微地热了一下,流不出一滴泪水。刚才在李明溪那里,那疯子的情绪真的感染了他,让他十分同情这位朋友,可他却用玩笑掩饰了。这世界,没有真诚的却在假扮真诚,有真诚的却要掩饰真诚。
朱怀镜独自感叹了好一会儿,直到真的认为自己很可笑了,才开车继续赶路。他将车顶前方的小镜子扳下来,对着镜子扮成一副老成而严肃的脸。他确信这副面孔同他熟悉的那些面孔摆在一起,人们看不出什么区别的。
进了政府大院,朱怀镜看看手表,才八点多。还早,干脆把画送到柳秘书长家里去算了。他先把车子停进车库,再往柳秘书长家里去。路过办公楼,见皮市长的办公室亮着灯光。朱怀镜猛然感到一阵尿急的感觉,双腿发僵,肛门紧缩,背上生汗。心想,这画为什么要送给柳子风呢?怎么不可以送给皮市长?朱怀镜忙去自己办公室,取了打印好了的皮市长论文,拿着画去皮市长办公室。上了楼,又担心柳秘书长是不是也同皮市长在一块儿。他便回头看了看柳秘书长的办公室。黑着灯。他便猜想柳秘书长没有来,要不然他的办公室也会亮着灯的。
果然只有皮市长一个人在办公室批阅文件。见朱怀镜敲门进去,皮市长抬头招呼一声:“怀镜,有什么事?”说罢仍旧低头看文件。
朱怀镜回道:“按您的指示,给《荆都日报》写了篇文章,送给您审阅。”
皮市长抬头望着朱怀镜,笑道:“我就不看了吧。你起草的,我放心。”他话是这么说,手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