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怀镜同方明远对桌,裴大年同陈雁对桌,打扑克,玩的是三吃一。“玩不玩水?”裴大年洗着牌问道。
几位微笑着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不好出口。朱怀镜心里是不想玩水的,但怕丢面子似的,说:“听贝老板的。”
方明远笑道:“听贝老板的?你只好去当短裤了。还是听我的吧,玩小一点儿,二十块钱一盘。现在玩牌,不玩水就不可思议了。而稍微有些脸面的,至少玩半桶水一盘,哪像我们?二十块钱就玩得手颤了。贝老板,让你见笑了。”
裴大年摇头感叹道:“两位处长真是好领导,玩牌都玩得这么廉洁。”
朱怀镜忍不住幽默起来,说:“这下好了,就连赌博也有廉洁和不廉洁之分了。”
哄堂大笑。
陈雁却不怎么笑,只把脸上的皮肉往两边生硬地扯了一下。牌没抓完一半,见那位小姐下楼来了,依旧站在一边侍应。陈雁一下子红了脸,胸脯高高地隆起,深深地呼吸了一会儿,立即就神采飞扬了。朱怀镜暗自把这些过场看在眼里,心想这女人同皮市长只怕早就有几手了。打了几圈,陈雁叫过司机,说:“你来玩吧,我玩不了三吃一。”司机客气着推让几句,就替了陈雁。裴大年很歉疚的样子,说:“陈大记者您就自便!”陈雁莞尔一笑,就在几位身后转悠,观着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