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天打扫卫生,都得把它拿下来抹一下,很费事。放在那里也有碍观瞻。有回朱怀镜就把这瓷瓶取下来,放在桌上做笔筒用。却让谷秘书长看见了,狠狠骂了他一顿:“你这是怎么回事?老同志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动?这些老同志,都是老一辈革命家,严格讲来,他们用过的东西都算革命文物,得进博物馆!你知道吗?这个瓷瓶,是老秘书长第一次进京,从中南海带回来的,老人家最心爱的。”朱怀镜想不到这事竟让谷秘书长发这么大的火。说的那位什么老秘书长不知是姓庞还是姓盘,反正现在在办公厅工作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是不是早已作古也未可知。他只好恭恭敬敬把瓷瓶放回原处,像供奉释迦牟尼佛牙舍利一样。这几个深蓝色的铁皮柜也从来没见人来打开过,他却要天天把它们抹得一尘不染。
看样子谷秘书长对他的看法已经定格了,要改变也难了。他在荆都还玩得不怎么开,就只好在这里死挨了。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死牛任剥的境地。
可朱怀镜却总认为谷秘书长犯不着为那瓷瓶如此发火。也许他给谷正清的印象太恶劣了,人家就借题发挥吧。也许谷正清是借着尊重老领导,树立自己的威信。用老人压新人,甚至有死人压活人,这在官场似乎是老套路了。
洒扫完毕,就坐下来看资料。年底了,又要起草政府工作报告了。目前的任务就是看资料。成天面对一对死气沉沉的材料,石油危机,等等等等。管我屁事!又去翻那材料。可翻了一会儿,便冷得直哆嗦。机关暖气管道九月份就开始维修的,原来说两个月完工,现在三个月了,还没有弄好。这时,刘仲夏从隔壁打电话过来,说有事叫他过去一下。他便过去了。扯完了事情,刘仲夏问:“你昨天看球去了?”
“对,我去了。你怎么知道?”
刘仲夏说:“我正在你后面。见你有朋友在一起,我也就不招呼你了。”
朱怀镜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