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虽早有预料,但见他如此,心头还是冒出火来,蹭地站起来:“你原本是个利落的人,你不喜欢你养父,就能对他不闻不问。你不喜欢你前未婚妻的爹娘,他们如何作妖你都将他们逼退。但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刚认识半个月的姑娘,负了债,还准备将自己以后的工资津贴全贴上去,你自己说你这样算什么?”
雷军也站起身,面对祁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也值得我这样做。”
祁阳被气笑了:“你说她值得,她为你做了什么?”他指着桌面上残留的鸡蛋壳,“就做了几个茶叶蛋吗?”
雷军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伸手按住了祁阳的肩膀:“她是我认定的女人,你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诋毁她的话。”
肩膀很沉,他的话更重,祁阳眉头皱了起来,但最终松开,将他的手从肩上拿开:“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感情之中,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话,你以后会过得很累。好在你们现在只是订婚,距离结婚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足够你大脑清醒。”
雷军想说自己很清醒,不过这话说了没用,他把饭盒往祁阳身前一推:“你要的窝窝头。”
仿若之前的争论烟消云散,祁阳笑着拿起饭盒:“那我拿过去给王海洋那小子磨磨他娇贵的胃,你碗里的馒头得给我留一半。”
雷军自是应了。
千里之外的g省。
齐悦提着一个大篮子,上面盖了两层干净的花布,跟着余国庆挤上了去市里的班车。
这班车从县里出发,途径资江镇,早晚两趟,舅甥俩为了赶上六点的早班车,早上四点就起床,收拾了在汤汁里浸泡了一晚上的茶叶蛋,匆匆喝了一碗红薯粥,齐悦就抱着篮子坐上破旧自行车的后车座,由着余国庆骑得磕磕绊绊地赶到镇上,在霜露中等到班车,挤了上去。
这车上有赶去城里上班的,也有提着鸡鸭去看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