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有少,最大的看着得有五十岁,头发斑白。最小的只有十三四,胳膊瘦巴巴的。
这大冷天里,他们都裹上了厚实的好衣服,遮掩自己的衣衫褴褛。然而这些衣服,却都布满泥污,一看就知道,八成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唯独年纪最小的那少年,害怕死人穿过的东西,宁可短衣束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六人的头领,正是方才在朝阳里与里监门交接的那人,赤面短须的“敞”。
敞依然披着从墓葬里挖出来的深衣,虽然已经过去数百年,衣服萎缩了不少,但好歹还能穿着御寒,却见他将那三把铁锸往地上一插,笑道:
“吃也吃了,喝了喝了,工具我也备齐了,二三子,该干活了!”
作为盗墓惯犯,敞很看不起朝阳里里监门的胆怯,可他心里也清楚,里监门的警告并非虚假,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土丘下的大墓,必须在今晚挖开!并连夜将那些陪葬品取出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无云的夜空,判断着月亮的位置。
“现在刚过人定,到鸡鸣(1点到3点)时,必须挖开这墓的椁室,平旦时(3点到5点),务必将陪葬的器物搬出来!能带走多少,是多少!”
他和朝阳里里监门约定好了,平旦时分,里监门会赶着自家牛车来接应,帮忙转移赃物……
在敞的喝令下,其他五人纷纷拿起工具,或是铁锸,用来铲土,或是铜耒,用来深深插入地里的泥土中,试探棺椁的深度。
敞自己,则拧开怀里高价买来的酒,抿了一口,看管众人的兵器。
其实那些兵器,也是从各个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但有的铜剑、铜戈几百年过去了,虽然木质部分已枯朽,但剑刃戈头,擦去上面的铜绿,依然如新的一般。
这还不算,敞的手里,居然还持着一张弩!这也是他用先前贩卖赃物的钱,高价从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