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他妈的怎么不干活?”
这时已有几人向我这边靠拢,单等崔老大一声令下,就该好好整一下不知好歹敢坏规矩的我了。我也很紧张,但满脸镇静,不紧不慢地说:“整他没意思。”
“那整你有意思?”
“我不想再加刑,这位老白眼瞅着土埋到脖子了,几拳下去要了性命谁都脱不了干系。我在看守所时,首铺下令折磨疯一个,结果被加刑三年……”
我的话多少让崔老大有些忌惮。但他还是不肯罢休:“不管咋说,你今天值日,就得给大家伙整点有意思的。”
我想了一下说:“不就是乏味嘛,要不这样,兄弟们不就是想找些乐子吗?都消消火,我说故事给大家听,保准你们高兴。”
一时间号子里议论纷纷。生活太枯燥了,谁不想来点乐子呢?崔老大轻蔑地打量了一番我,阴笑着说:“好哇,让你一道。闭灯,听这家伙白话白话,有一个不乐的咱们再找他算账。”
我把满肚子的段子逐一搬出来,一时间号子里笑声四起,乱作一团。看守闻声而到,用警棍使劲敲击号门,并伴以恶声的训斥才将笑闹声镇-压下来。
静了静后,崔老大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姓邱的小子讲得还真有点味道。这么着吧,罚老白到门口去望风,看守来了就咳嗽一声,让这姓邱的接着给咱们讲乐子。”众人皆说好。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到了规定的熄灯时间后,当天值日的就会有一人到门口望风,由我讲上一到两小时的乐子故事。
好在我入狱前读的书很多,竟也能做到讲不竭说不断。狱友们也逐渐听上了瘾,不论我讲什么他们都愿意听。
从岳飞、宋江,到老舍先生的祥子,再到老托尔斯泰的安娜和聂赫留朵夫,多年来沉积在我记忆深处的许许多多鲜活的人物,如今都活跃开来,粉墨登场。
我再时不时地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