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那脾气,妈说一句她顶一句,最后再被训回三句,哪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那我真庆幸啊。”她继续把头埋进枕头里,推了程少臣一把,“给我杯水,谢谢。我不知道在家里也要穿高跟鞋,脚都肿了。”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回来了吧?因为太受罪。”
安若翻过身来看着他,“可我觉得就因为你总是不回家,老人家才会这样。”
“好啊,那就成全你想当贤惠孝顺儿媳的心愿吧,我们每个周末都回来住两天,反正路也不算太远。”
安若又改成趴卧的姿势,反手拿了枕头盖到头上,“不必了不必了,反正嫁狗随狗,我就跟你一起当不孝子女吧。”
程少臣把她蒙头的枕头拿下来,“你赶快洗洗睡吧,才应付我妈两小时你就这么累,明天你还得应付很多更可怕的人呢。跟她们一比,你就会发现我妈也就能在家里耍耍威风,在外面她的形象可贤淑着呢。”
沈安若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很多人?怎么不早说?我明天都需要做什么?”
“陈姨都帮你准备好了,需要你派红包她会递给你,别人送你什么你都收着……你管对方是什么人呢?他们又不重要,需要知道的自然会有人在旁边告诉你。一上午而已,忍忍就过去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和表情?好像很后悔嫁给我似的。”
除夕夜通常都不安闲,一过十二点,屋外的鞭炮声一刻也不消停,屋内手机也不住地叫。沈安若撑着睡意勉强发完了全部的拜年短信,为图清静最后关了机。她换了新床总是睡不安稳,明明很困,却始终在迷迷蒙蒙、半梦半醒的状态里,隐约地又听到手机有短信提示的蜂鸣振动音在响,正疑惑自己何时换了提示音,蒙蒙眬眬地爬起来后,才想起自己已经关机了。
程少臣没有躺在她身边,而是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回复短信。他没开灯,手机屏幕的弱光映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