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手,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对不起。”安若顿了顿,反应过来他在说梦话,又听他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要走。”她心中生出数十种联想,好的坏的,无关紧要的,然后听他又在梦里念:“姥姥。”白日里精明深沉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柔弱,安若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团泥。
后来她在桌上找到了社区医院的值班电话,医生觉得并无大碍,替他扎上针挂上水,叮嘱一番便离开了。大半个夜晚,安若就那么一心一意地盯着药液,顺便用湿毛巾给他擦拭降温,顺便找了袋装牛奶用热水烫过给他暖插着针管的手,顺便给他不停地盖被他踢掉的被子。
三袋水到了下半夜才滴完,程少臣烧也退了。安若煮了一锅白粥,挂在保温挡,和衣在他身边躺下。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她下床去找,见他坐在餐桌旁,一口一口地喝掉她已经熬好的白米粥。
安若晚上也没吃饭,自己也盛上一碗,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好点了啊。”安若问。
“嗯,你什么时候来的?”
“傍晚,下班以后。你病了怎么不去医院或者找人陪?”
“以为扛一扛就过去了。”程少臣的声音沙哑软糯,除了生病的原因,也因为夜色过深,连声线都不清醒。
时间指向了凌晨三点。安若忆起似曾相识的情景。那夜她借醉耍赖被他带回这间房,也是在这个时刻重归清醒,那时他也是用了这种声音,劝她第二天再走。才一年多而已,都已经成了泛黄照片一样的回忆了。
她的思绪正在回忆里飘着,却听得对面的程少臣柔声说:“沈安若,我有个提议,我们结婚吧。”他的眼睛里,清清软软的一汪水。
“程少臣,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安若一惊之下就去摸他的额头。
“我很认真,不是开玩笑。”程少臣慢慢地敛起笑容,“不是头脑发热,烧早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