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静静地听顾维安描述着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
她揪心于现在向阳国的安定,皆是缘于千千万像顾维安这样驻扎于西部的人们。
“那三天,人们为了去粟国过幸福的生活,鞋子也不顾了,干粮也不顾了,甚至有的人扔下了碍事的孩子——”顾维安对墨白释然地笑了笑,“虽然最终经我们规劝,只回来一万多人,荒芜的塔伊小镇也逐渐恢复正常的秩序。”
多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早一点结束。
“阿舟。”墨白张开双臂,投进顾维安的回报,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宽慰他:“你能够回来真好。”
能够活着回来。
能够活着并完好无损、没有缺少任何部件的回来。
已经是老天赐予的鸿福。
“傻瓜。”明天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顾维安站在月光下,他亲吻着墨白光洁的额头,“是我不好,不该说这样沉重的话题。”
他的小女人,他的阿岚,真真是水做的。
顾维安的拇指拭去墨白的眼泪,原本是想要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跟她说,也许明日的藏西比疆新还要危险。
可还没有说出藏西,便在疆新这儿说不下去了。
“我们聊一下其他的话题。”男人捧起墨白的小脸。
他没敢告诉她,自己签下了生死状。
顾维安在赌,如果能够活着回来,往后余生,他们就搬到海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我们该说什么呢?”
墨白的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
在听说了疆新的事情以后,自己只恨没能早点儿争口气,没能去随行。
现在有了孩子,却又无法自私到对孩子不管不问。
“聊一聊——”男人若有所思,他摸了摸下巴,“不如就聊一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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