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拉住他,大喊:“别挖了。”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低吼了一声,赤红着眸子把自己的五指戳进冰凌里,血水飞溅,一点一点晕开。
她看着他重击到快要断裂的十指,发了狠地抱住他的身子,使尽了力气往后拖:“流零,流零,够了,够了!别挖了!会受伤的,别挖了好不好?”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打在她肩上,嘶吼:“滚!”
他眼里,血红一片。
悲伤,绝望,木然,又空洞,像那个醉酒的晚上,他也是这样,仿若生无可恋,仿若下一刻便会随风散去。
二白摇头,怎么都不肯放手,怕一放手,她的小孔雀便回不来了,她抬眼,泪如雨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直一直喊他的名字,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近乎暴烈地推打她,却怎么都挣不脱,猛地抬起鲜血淋漓的手,对着她的肩……
怎么都打不下去,打不下去!
手握紧,血肉模糊的手指掐进掌心的肉里,流零殷红着眸子,咬破了唇,嗓音撕裂,几乎咆哮地喊:“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姐姐!”
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抱着头哭了:“那是我姐姐的尸体……”
原来,凤凰一族的尸骨,被凤青埋在了千丈雪山的冰凌之下。二白蹲下,一言不发,张开手,抱住他颤抖的身子,哭得歇斯底里……
连着半月,听茸境大雪。
冬盛将至,这是三年为冬的最后一次冬盛,之后,便是春日,大抵是晚雪,下得特别汹涌。
“二白。”
“二白。”
桃花叫了两声,二白都没有应她,趴在桌子上,失魂落魄般。
“二白。”桃花轻轻推了推她。
她突然抬头,神魂恍惚地看她:“嗯?”
“你怎了?魂不守舍的。”桃花担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