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邪肆的是麋鹿,不知是怎么被惹怒了,嗓门拔高,吼:“老凤凰,你够了!”
老凤凰冷若冰霜:“安静些,吵着我家桃花睡觉。”
麋鹿咆哮:“决战!”声音到底是一压再压,已经低得快要听不清。
凤凰平心静气地回他:“奉陪。”
洞外的两只侧耳细听,也没听见打斗声。哦,小姑娘在呢,决斗得推后。
鸣谷喝了杯小酒,许是难得见到这般好的月色,不由得生出几缕感慨与惆怅来,他叹了叹气:“这样也挺好,他们两个老人家,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北赢妖族,只有一只青凤。
北赢妖族,也只有一只麋鹿。
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孤寂,一样形影单只地骄傲着,一样在腥风血雨里遗世独立,现在又一样的心疼着一个小姑娘。
“是啊。”无常也热了眼睛,突然很想抹泪是怎么回事,抹了一把眼睛,举起酒杯,“老鸟啊,来,喝。”
鸣谷豪爽地碰杯,义薄云天道:“老鼠啊,干!”
喝着喝着,便醉了,便不清醒了,月亮也朦胧了,夜也温柔了,迷迷蒙蒙的夜,最容易令人心软。
洞里,东倒西歪的全是酒瓶子,酒香浓郁,萦绕弥漫在暖玉淡淡的绿光里。
桃花酒量薄,喝了几杯便枕在凤青腿上睡着了,凤青手里还拿着酒坛子,荣树坐在对面的石榻上,没骨头地半躺着,抱着酒壶,喝了一口,不知是醉是醒,眼里噙了水雾,突然道了句:“老凤凰,其实我很嫉妒你。”
他的目光,落在了睡得正沉的小姑娘脸上,浅浅的莹绿色,将那张秀气漂亮的脸笼得有几分不真实。
凤青坐得笔直,一只手徐徐撑着小姑娘可能掉下去的身子,一只手抓起酒壶,对嘴饮了一口,点头:“我知道。”
荣树哂笑了一声:“你别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