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外,阴雨骤停,乌云避日,昼夜交替时,亦不见月光,昏昏沉沉,静谧而萧瑟,唯有枝头的蝉在嘶鸣。
地上,一堆白骨,还连着血红的筋脉,一旁的老妪弯着身子,用翠绿的叶子擦着手指间的血渍。
“萧牡。”
萧牡……
多少年不曾有人直呼过她的名讳,老妪将拐杖挪了挪,回头,愕然失神,恍惚了一瞬:“凤青?”
那人一身血染的衣,站在暮色最沉的那片阴影里,轮廓模糊,却又美得不真实,一身清贵,像画中而来。
七百年了,美人迟暮,她年老色衰,几乎都记不起年轻时的模样,却突然记忆清晰,想起了曾经的惊鸿一瞥。
那时,她年少,是蛊虫一族最年轻的族老,凤青刚名动北赢。北赢曾有过这样的传闻,说是见过凤青的女妖,没有谁还能固守本心,包括她,一眼惊艳了半生。
只是,凤青少时桀骜,目下无尘,视线从来没为谁停留过。
老妪低头,将耳边的白发别开:“七百年了,你还是这幅模样。”
“她在哪?”他说。
言简意赅,七百年他也是这般,只是,时至今日,凤青那双墨染冰封的眸,有了松动的痕迹。
为了一个人族女子,所以找来了?
老妪嗤笑:“你避世几百年,从不插手北赢纷争,不过区区一个人族,竟还惊动了你。”
他道:“你劫的是我座下十七弟子。”
“弟子?”老妪嘴角牵了牵,遍布皱纹的脸上添了层层褶皱,目光浑浊,却灼热,讥诮地笑,“呵,我倒不知道,你竟开始收女弟子了。”
凤青始终波澜不兴,衣领沾了血,映进眸底,瑟瑟生寒。
“现在知道了。”他道,“你劫的,是我听茸境的人。”
话落,凤青直接动手,先发制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