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一分情面都不留?”
他似不耐,蹙了眉头,抬眼:“别等我动手。”
半分心慈手软都没有,那一双眼里,冷漠得让人心惊。
“呵。”
涟清苦笑一声,自嘲自讽,笑出了满眼的泪,她颤着手,取下发间的簪子,那是大婚之前他送来的簪子,她曾天真地以为,是他给她的聘礼。
紧紧握着簪子,手背青筋若隐若现,涟清咬牙:“好,望尊上说话算话。”
话落,她抬起手,狠狠将簪子刺入腹中。
入腹三分,整个簪子几乎全部刺入骨肉,血水渗着簪头滴下,将玉石的步摇染得鲜红。
她僵直的背抽搐,蜷着身子倒在了地上,血染红妆,湿了嫁衣,自始至终,她便睁着眼,看着少年,看他目下无尘,眼里不曾起过一分波澜。
才十四岁的年纪,如何生了一双这样过尽千帆后的冰冷眼眸。
楚梨花不言,看着血漫了一地之后,才道:“把她扔出虫海,其余花鲢鱼族群,处理干净了送去黑鲸族。”
成明大妖领命:“属下尊令。”
北赢食物链,黑鲸族在花鲢鱼之上,无疑,楚梨花是要灭了整个花鲢鱼全族。
地上的女子抱着腹,蜷缩成一团,苍白的脸上,冷汗顺着脸颊砸下,她痛得呜咽,艰涩地开口:“你不杀我,是不是还顾念一分昔日伴读的情谊?”
他的行事作风一贯狠辣,眼里容不得一丝阴私,逆者亡,从来都没有例外。涟清想,她只受了一簪,是否是他存了一分恻隐之心。
她艰难地抬起头,寻着少年的视线望去。
楚梨花道:“那根簪子一寸两寸的地方涂了冥魇花,三寸的地方涂了腐萤草,这都是你欠我妹妹的。”
一笔一笔,一清二楚。
三寸入腹,药入骨髓,必死无疑。
涟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