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树突然睁开眼:“谁准你爬过来的,滚去角落里蹲着!”
一双瞳子,是浓绿色的,全是灼目的火光,眼底像暴风前翻腾的海浪。
桃花被吼得脖子一缩,吓得肩膀都抖了抖,睁着一双骨碌碌的眸子,睫毛颤得飞快。
似乎承受了极大了痛苦,荣树咬着牙,只是溢出几声轻微的低喘,喉结滚动,他一字一字从胸腔里挤出来:“还不滚?”
小姑娘把脖子缩到衣服里,那动作像极了缩头的乌龟,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眼底有个小小的影子,是荣树的脸,狰狞而扭曲,青红交错的脉络若隐若现。
分明像只小兔子,怎么就不知道怕。
荣树握紧了拳头,将体内四处蹿动的火气压下:“再不滚我吃了你!”
她目光清澈,突然开口:“你生病了。”
生病?
到底是个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妖本为兽,不知何为凶何为险。
荣树哑着嗓子嘶吼,像头暴怒的狮子:“老子让你滚去角落里蹲着!”
他忍无可忍地一拳头砸在了榻上,坚硬如铁的玉榻生生砸出了一道半指深的凹痕,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滴下,心里头那头凶兽,在血管里、四肢百骸与各大脉络里蹿涌,几乎要爆体而出。
巨大的响声,吓得小姑娘后退了一步,扶着桌子稳住了身子。
她没有去角落蹲着,还是不听话,把唇瓣都咬红了,却还是往前走。
她很小声地说:“我不知道白灵猫族的血有没有用,不过,”瑟瑟发抖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说,“可以让你尝一点点。”又比了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只能这么一点点。”
声音发颤,身子也发颤,她不是不怕,只是那根白嫩的手指却依旧离荣树越来越近。
白灵猫族的血,闻起来香得他想狠狠撕破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