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而是萧奉尧那张脸皮上的污点。
江氏是江南女子,声音温温婉婉,轻轻细细,她说:“景姒执政后,文国公府名存实亡,你父亲在这凉都并无实权,也不得人待见,文国公府早便只剩一张皮囊,披着女帝父亲的幌子,听听罢了,你这般模样回来,又是戴罪之身,众目睽睽之下,你父亲怎会认回你,在你父亲看来,文国公府与他那空有其表的名誉,都比你这个女儿重要。”
如果她有眼睛的话,她应该会哭吧。
还好,她没有眼睛,因为哭也没有用的。
所以,她麻木不仁地躺着,冬日的冷风压着她,她一动不动。
“我这一生,最不幸的事,便是生为了萧奉尧的女儿。”萧扶辰笑了,笑着笑着,没了声音,不哭,也不闹。
国公有女,扶风而上九万里,倾世清尘。萧奉尧给她取名,萧扶辰。
是他教她,手段心机。是他说,她要母仪天下。也是他说,要将萧家推到至高无上的权利顶峰。
如今,她落得这般田地……
江氏起身:“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做萧家的女儿了,不要再活成这样了。”
萧扶辰笑,痴痴地傻笑:“呵,呵,呵呵呵……”她睁着没有眼珠的血窟窿,看着天空,“我看到了,我的结局。”
她此生最后一次预知,是她自己的惨状……
江氏转身而去,僻静脏污的角落里,有女子笑声,还有犬吠声。
今日之事,在市井传开了,沸沸扬扬了一整天,不少多事又闲来无事之人,还跑去文国公府外的巷子里看那传说中没有眼没有脚没有脸的疯妇,可惜,只见地上一滩血污,不见其人。
萧景姒听完此事,波澜不惊的,并无情绪起伏。
她与文国公府再无干系,与萧扶辰也算清了账,不相干的人而已,听听罢了,便当作是一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