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顺帝撑着身子坐起来:“你如今见了朕,连礼都不行了。”
萧景姒微微欠身:“臣不敢。”
“不敢?”顺帝冷笑,浑浊发黄的眼睃向女子,“私自调兵嵘靖,祸引两国之乱,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敢做?!”
萧景姒想了想,便回:“臣,不敢弑君。”
“你——”顺帝瞠目,一口气堵在胸腹,上不来,也咽不下去。
不敢弑君?不,她不是不敢,只是时候未到,她啊,是在威胁一国之君,是在玩火。
“你入朝为官,步步为营,到底目的何在?”顺帝盯着女子毫无波澜的眸,铮铮逼问,“你想要朕凤家的江山?”
萧景姒沉默,不否认,也不承认。
顺帝咄咄逼人:“还是他楚彧想要?”
她笑:“若是如此,大凉早便改朝换姓了,皇上你也早便是黄土白骨了。”
顺帝怒吼:“你放肆!”
她放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萧景姒淡然自若着。
“萧景姒,”顺帝咬牙,恨不得剜了眼前女子,恨意滔天,“别以为朕不敢摘了你的脑袋?”
改朝换代,黄土白骨,这个女子,从来都不会信口开河,她言出必行,张扬肆意,却不是无端狂妄,也正因如此,正因她无所不能,他更容不得她。
她淡漠的眼,平缓清澈的嗓音:“是,皇上你不敢。”
顺帝哑口无言,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却不敢动她,也动不了她,不知道她有多少底牌,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大能耐,这把利刃,就像架在他咽喉的武器,动不得一下,一动,天下乱。
“臣既身为国师,臣便再送陛下一句预言。”萧景姒顿了片刻,她字字清晰,“养虎成患,已腹背受敌,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虎,说的是她自己。
“你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