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生气地大叫:“小米!”
小米还是不理。我走过去,小米细声细气地说:“六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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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提议我到她石桥的家休息,我马上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我正想找一个地方,哪怕一个小旅馆,一个做足疗的按摩间,避开姐姐嫂子争吵的声音,独自呆一会儿。
下楼来,三哥五哥在楼下招呼客人。那个治丧组织的头头大肚猫,扛着一篓肉包子馒头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厨师,端着一大锅稀饭,说是大家的早饭,七点一刻开饭。
五哥招呼我吃包子。小米拉拉我的袖子,我看看她,就对五哥说,我要离开一下。三哥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话。出了院子大门,我问小米:“你觉得包子不干净?”“提防总没错。我们去吃担担面,这么久没回重庆,你肯定想了。”
这大姐的二女儿倒是善解人意,她生得貌美如花,是大姐和第一任丈夫生的。但是脸上有一处细细的伤疤,因为大姐与第二任丈夫打架所致。两人闹离婚,那人虽是个矿工,平日爱写诗,很会朗诵,个子不大,可在煤矿厂极有女人缘。大姐为他离了婚,结婚没多久,他在外面就有了花花事。大姐质问他。他没做声,一根接一根抽烟。大姐走过去把他的烟打倒在地上,骂他,要与他分手!他周身着火一样愤怒,顺手操起厨房里的刀子,大姐拉开门跑。他在后面追,她跑了一大圈,回到自家来,慌张关门。小米在里屋,本不想管大人之间的事,可毕竟母女连心,看到大姐抵挡不住那人,门被他撞倒了,大姐也被门压在地上,他挥着刀朝大姐砍过来,小米就从旁边屋子里闪过来,替母亲挡住刀。那人没料到,手一抬,刀划着小米的左脸颊,血流不止。他一下子傻眼了,呆若木鸡,被旁边的人抓住。小米被送煤矿医务室,止住血,等坐一个多小时车到县城医院,虽及时做了手术,脸上还是留有一道印痕。小米聪慧,学会化妆,不注意看,不会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