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犀牛被处死,锯掉了角,倒在阳光下的养殖场院子,黑压压的苍蝇围着血淋淋的尸体嗡嗡叫着,这个集体残杀的场面太可怕。
那人举起酒杯来,对柳璀说,“来,为我们的今天干杯!”
柳璀没有举杯,声音清晰地说,“很抱歉,我头晕,有点不舒服。失陪了!”她推开酒杯,起身离桌。走出大厅那一刻,她看见李路生那一群人已经转了一圈,快走近她的那张桌子。李路生看到她走开,眼光里有一丝疑惑。
但是,对不起了,她心里说,她不想回去。那个香港女人在接过话头,“我知道犀牛角真是比伟哥灵。中国人讲身心一致,心有灵犀,实用效果当然比洋人的化学强。”
她加快步子,走出这个喧嚣的酒气冲天的地方,她很想喝一杯茶稳稳心,不然她就会呕吐出来。
事实真相
她进门刚好遇到电话响起来,电话是母亲打来的,说是听到柳璀的留言,从昨天到今天往她房间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没有人影。母亲问柳璀印象如何?
“见到了,一切都不错。”她有意不提见到了什么。柳璀的回话太简短,明显不想聊天。母亲便说,因为柳璀在良县,她这几天都想着良县,尤其是她住过的公署院子里。母亲问:
“不知那院子还在不在?”
“差不多拆完,不久就会被水淹掉。”她发现心里窝着那么多的事,不愿也不能跟母亲说。她又加了一句,“那儿成了杀鼠司令部,全是死鼠刺鼻的臭味。”
“什么?”母亲惊讶地问。
“就是,这儿老鼠太多。”
母亲说,“我看你心思不定,那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空了给我电话吧。”她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一如平常的愉快。
母亲这种安然,称得上乐观的态度,把生活安排得尽量有趣味,甚至过于享受,这个晚上使柳璀感觉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