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更暗了。看不清被子枕头的颜色。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陈阿姨完全没想到柳璀真的一副静下心来听的架式,也就上床了,她把叠好的被子垫高枕头。在这个硬梆梆的旧木床一躺下,柳璀感觉心就安定多了。
“陈阿姨,你从来没对人说的话,现在应该说给我听了。”
“哪里的话呀?”陈阿姨反而犹豫起来。
“我知道这事跟我有点儿关系,你不说给我听,我就一辈子不会知道了,柳家也就永远没有人知道。要不,你上北京来跟我妈说?住上一个月,只要你喜欢。”
“你真是个聪明透顶的姑娘!”陈阿姨说,“我就一壶水倒光。只有一个条件:有什么不中听的,你不要打断我。有什么话,听完再问,好吗?”
柳璀用手按了按旁边躺着的陈阿姨的手:她完全同意这条件。
红莲与玉通禅师
厨房里飘出熟悉的草药味。陈阿姨说,那年怀孕,她的反应大,跟蝶姑吃的这种草药感觉差不离,成天寡肠寡肚的,想吃点肉,好不容易买到了,吃了,却全部吐出来。几乎天天呕吐,胃口又越来越坏,心里猫抓似的烦躁。齐军医来查过,说是羊水过多,胎位不太稳定,要她卧床休息。
但是那段时间太忙,她没当一回事。
他们吃机关食堂大锅饭,她经常去要点米汤,泡点红糖,算是给自己和孩子的一点特殊待遇。幸亏她从小做惯了田里活,身子骨硬朗,人又年轻,倒头就能睡。所以,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还是继续在外面跑上跑下。
丈夫老陈的工作比她还忙,要布置新成立的武装部下面各县区的工作。前一年他刚在清剿的残匪战斗中受了一点伤,不过他这个人命大,身上十处伤,从来没有伤到要害,这次臂上的伤也是很快就好了。这一带深山老密林剿匪很难,死了不少人。大股匪一消灭,就开始镇反,各地抓溃散藏匿的土匪,有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