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爱?她说:唯一爱!
他心中遽然一痛,眼底涌现一种情绪,悲哀,一种从灵魂深处透出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和背叛后的悲哀。可他依旧微笑着,似是三月的春水,温柔在表,冰凉彻骨。他垂着头,张了张口,许久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在咳声中,模糊的吐出一句:“你确定吗?”
“是。”又是一个肯定的答案,毫不犹豫。
而那个“是”字的尾音淹没在他一阵陡然激烈的咳嗽声中。
漫夭看着他弯着腰,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捂着嘴唇,似是想极力抑制住咳音,但却无济于事。
他的头发垂下,遮住一侧脸庞。瘦削的肩膀因隐忍的咳而不停的颤抖,那后背明显的骨架轮廓清晰异常,她这才发现,他似乎比三年前瘦了许多。忽然,一滴艳红的血滴在车板上,在他脚边溅开,漫夭一愣,疑惑的蹙眉,她似乎并没有说什么过分刺激他的话,他至于如此激动到吐血?抿了抿嘴唇,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想心软,她甚至恶毒的想,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她是否就自由了,就可以立刻去见她的无忧了?
心中作此想,但不知为何,嘴上却说了一句:“我去叫小旬子。”说完,她叹气。
“不用。”她刚起身,手被他一把拽住,他的力气依旧很大,手指苍白,映着她同样苍白的肌肤,她怔住,她的手是从何时开始,竟也同他的一样,苍白似鬼。怔愣之际,他微微抬头,吃力问道:“容儿,原来你还会担心我。”
漫夭一听,立刻甩开他的手,想说:“谁会担心你。”但话还未出口,一抬眼,便对上他眼角殷红的印迹,她身躯一震,吓得一屁股跌坐在铺有席子的软榻上。那血……竟然不是从他口中流出,而是……而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
好诡异!她怔怔的望着那张消瘦的脸颊,苍白的面部肌肤,衬着眼角垂下的两道血痕,他冰灰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