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几公里外才是一些住宅楼房。高涨的潮水几乎与地面平行,河底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这条古老的河来自苏州太湖,将要流入黄浦江汇入长江口,直到被太平洋的怒涛拥抱。
那么“1999在耳边呼吸”呢?
尚小蝶隔着马路向右侧眺望。高大的围墙在苏州河边断裂,紧靠河堤开着一个边门。
沿着河堤穿过马路,她来到那道破旧的边门前。门口挂着块生锈的路牌——
经纬九路1999号
1999!
心被重击了一下,本以为诗稿里的“1999”指的是1999年,没想到却是这个门牌号码!
是的,经纬九路1999号正在耳边呼吸。
苏州河,1999号,完全与《蝴蝶公墓》诗稿里的描述相同。
边门用铁栅栏封了起来。但有一处栅栏露出缺口,正好可容一个人弯腰钻进去。尚小蝶把背包扔进门里,蜷缩身体钻了进去。
门里是一大片瓦砾荒野,她把雨伞收进包里,一步一顿向前走去。左手是苏州河的堤岸,黄昏时河风漫漫卷来。四周是如此寂静,仿佛一下子脱离了城市,来到某个考古遗址。
这里原来是个工厂,苏州河边正好水运便利,货物可以直接从码头卸下。现在厂房差不多都拆光了,只留下些残垣断壁。一根高耸十几米的烟囱,还孤零零地矗立在苏州河边,象征着一个已经逝去的工业文明时代。
面对这满目疮痍的情景,小蝶念出了诗稿的第十五、十六行——
机器与马达将我们吞噬
黑色烟雾飘出神的手指
虽然没看到“机器与马达”,但考虑到这首诗是1986年所写,当时这座工厂里面,一定有很多这种机器设备。那么“黑色烟雾飘出神的手指”呢?听起来好像某种宗教的密码。
“黑色烟雾”?尚小蝶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