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玛拉出来将她抱了进去,文弘毅也看着那些薰衣草收割后留下的沟渠,自顾自地说,"冷翠,你看这些薰衣草,收割了,明年还会再盛开,可是爱情呢,一旦失去就没有盛开的可能了……"
"不!不是这样的!"冷翠叫起来,脸愈发苍白,秀挺的鼻梁,忧郁的眼神,嘴角隐隐露出坚毅,看上去却更像是佯装的坚强。她摇着头连连往后缩,"薰衣草明年还会盛开,是因为有花种,只要种下那些种子,它年年月月都会开,爱情也是一样的,Jan给了我爱的种子,早就种在了我的心里,他说过要我好好浇灌的,他说他要等到开花结果的那天……现在,种子在我心里已经开花了,爱情已经盛开了,他会回来的,是他种下的种子,他闻得到花香,他一定会回来……"
"我也希望他能回来,因为……"
文弘毅走近一步,双手按住她孱弱的肩膀,恳切地说,"我知道我今生已经没有可能在叹息桥等到你了,但我还是希望你幸福,而这幸福,似乎不是谁都可以给予,如果祝希尧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是,冷翠,你要坚强,即便你有爱的种子,也要坚强……"
"弘毅!"冷翠叫他,眼睛里忽然涌出了泪,她猛地抓紧他的衣袖,生怕一撒手就坠入无底的深渊,"谢谢你,我会坚强的,因为我还有Tracy,这也是一颗无价的果实,虽然不是我孕育的,却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果实!"
文弘毅点点头,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像哄一个婴儿。
他们的身后,正是野菊花盛开的山坡,山冈下的佛罗伦萨城区,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红色圆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悠扬的教堂钟声随风传来,宛如天籁。
距离花园大门不过二十米。
一棵郁郁葱葱的松树下,站着一个人。
浅灰色风衣在风中翻飞,头发也被风吹得很乱。